肝腹水的形成与多种因素相关,包括肝炎病毒感染(如乙肝、丙肝病毒感染致肝硬化进而引发腹水)、酒精性因素(长期大量饮酒致酒精性肝硬化引发腹水)、自身免疫性肝病(自身免疫攻击肝细胞致肝硬化引发腹水);门静脉高压相关因素(肝硬化致门静脉血流受阻、肝淋巴液生成过多致腹水);低蛋白血症因素(肝硬化致肝脏合成白蛋白减少致血浆胶体渗透压降低引发腹水);还有肾脏因素(有效循环血容量不足激活相关系统致水钠潴留引发腹水)、内分泌因素(肝脏对激素灭活减退致醛固酮和抗利尿激素增多引发水钠潴留致腹水)。
一、肝硬化相关因素
1.肝炎病毒感染
乙型肝炎病毒(HBV)和丙型肝炎病毒(HCV)感染是导致肝硬化进而引发肝腹水的常见原因。在我国,慢性乙型肝炎是引起肝硬化的主要病因。HBV或HCV持续感染,会引起机体的免疫反应,导致肝细胞反复炎症坏死,进而纤维组织增生,逐渐发展为肝硬化。例如,长期HBV感染的患者,肝脏持续受到病毒攻击,肝细胞不断受损修复,最终形成肝硬化,使得肝脏正常结构和功能被破坏,门静脉压力升高,白蛋白合成减少等,从而引发肝腹水。对于儿童来说,如果母亲是HBV携带者,在围生期感染HBV,也可能逐渐发展为肝硬化导致肝腹水。女性感染HBV后发展为肝硬化的机制与男性类似,但女性激素等因素可能对疾病进程有一定影响,不过主要还是病毒持续感染导致肝细胞损伤为主。
丙型肝炎病毒感染后,病毒在肝细胞内复制,引起免疫损伤,也会逐步导致肝硬化。一些有输血史、使用不洁注射器等高危行为的人群更容易感染HCV,进而发展为肝硬化出现肝腹水。
2.酒精性因素
长期大量饮酒是引起肝腹水的重要原因之一。酒精进入人体后主要在肝脏代谢,乙醇及其代谢产物乙醛会直接毒害肝细胞,导致肝细胞变性、坏死和纤维化。长期大量饮酒者,肝脏持续受到酒精损伤,逐渐发展为酒精性肝硬化。当肝硬化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门静脉高压、低蛋白血症等情况,从而引发肝腹水。男性长期大量饮酒的风险相对较高,因为男性饮酒量往往更容易超标。但女性长期大量饮酒同样会对肝脏造成严重损害,只是由于女性生理特点,肝脏对酒精的代谢能力相对较弱,可能更易发生酒精性肝病进而导致肝腹水。
3.自身免疫性肝病
自身免疫性肝炎是自身免疫性肝病的一种类型,机体免疫系统错误地攻击自身肝细胞,导致肝细胞炎症坏死,逐步发展为肝硬化。例如,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体内存在自身抗体,如抗核抗体、抗平滑肌抗体等,这些抗体攻击肝细胞,引起肝脏慢性炎症,随着病情进展可发展为肝硬化,进而出现肝腹水。自身免疫性肝病在女性中相对多见,可能与女性的免疫调节机制等因素有关。
二、门静脉高压相关因素
1.肝硬化导致门静脉血流受阻
肝硬化时,肝内纤维组织增生,肝小叶结构破坏,门静脉血流受阻,门静脉压力升高。正常门静脉压力约为13-24cmHO,当门静脉压力超过30cmHO时,就会出现一系列门脉高压相关的表现,其中包括腹腔内脏血管床静水压增高,组织液回吸收减少而漏入腹腔,形成肝腹水。例如,肝硬化患者肝脏内血管结构重建,门静脉血流阻力增加,使得门静脉系统淤血,毛细血管滤过压升高,促进腹水形成。不同年龄的人群,肝硬化发展到门脉高压的进程可能不同,但总体机制相似。对于儿童,一些先天性代谢性疾病等导致的肝硬化也会出现门静脉高压进而引发肝腹水,不过相对少见。
2.肝淋巴液生成过多
肝硬化时,肝窦压力升高,肝淋巴液生成增多。正常情况下,肝淋巴液每日生成约1-3L,肝硬化时肝淋巴液生成可增加到7-11L。过多的淋巴液从肝包膜和肝门淋巴管渗出至腹腔,形成肝腹水。肝淋巴液生成过多的机制与门静脉高压导致的肝窦压力升高有关,肝窦压力升高使得淋巴液生成增加,超出了淋巴循环的引流能力,从而漏入腹腔。
三、低蛋白血症因素
1.肝脏合成白蛋白减少
肝脏是合成白蛋白的主要场所,肝硬化时肝细胞广泛受损,合成白蛋白的功能减退。正常人体白蛋白的合成速率约为10-14g/d,肝硬化患者白蛋白合成减少,导致血浆胶体渗透压降低。血浆胶体渗透压正常约为25-30mmHg,当血浆白蛋白低于30g/L时,血浆胶体渗透压下降,血管内的液体就会漏入腹腔,形成肝腹水。例如,肝硬化失代偿期患者,肝脏合成白蛋白能力显著下降,血浆白蛋白水平降低,进而引发腹水。不同年龄的患者,肝脏合成白蛋白的能力有所不同,儿童肝脏发育尚不完全,合成白蛋白的能力相对较弱,若发生肝硬化等疾病,更容易出现低蛋白血症导致肝腹水。女性在一些生理状态下,如妊娠等,肝脏合成白蛋白的负担加重,但在肝硬化时,其机制主要还是肝细胞受损导致合成减少。
四、其他因素
1.肾脏因素
肝硬化患者出现肝腹水时,有效循环血容量不足,可激活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和交感神经系统,导致肾血管收缩,肾小球滤过率降低,水钠重吸收增加,进而引起水钠潴留,促进腹水的形成和加重。例如,肝硬化患者由于门静脉高压等原因,有效循环血容量减少,RAAS被激活,肾血管收缩,肾脏对水钠的重吸收增多,使得体内水钠潴留,腹腔内液体增加。对于老年肝硬化患者,肾脏功能本身可能有所减退,在这种情况下,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的激活等因素对水钠潴留的影响可能更为明显。女性患者在肝硬化时,肾脏因素导致水钠潴留的机制与男性类似,但可能受到女性内分泌等因素的一定影响,不过总体还是以肾血管收缩、水钠重吸收增加为主。
2.内分泌因素
肝硬化时,肝脏对激素的灭活功能减退,例如对醛固酮和抗利尿激素的灭活减少,导致醛固酮和抗利尿激素在体内增多。醛固酮增多会促进肾小管对钠的重吸收,抗利尿激素增多会促进肾小管对水的重吸收,从而导致水钠潴留,引发肝腹水。例如,肝硬化患者体内醛固酮水平升高,使得肾脏远曲小管和集合管对钠的重吸收增加,钠水潴留,腹腔内液体增多。不同年龄和性别的患者,激素灭活功能减退的程度可能有所差异,但总体机制是激素水平失衡导致水钠潴留。